“王后午后精神如何?”
“回王上的话,王后午后歇了半时辰,精神很好,”一句话没说完,从云瞄到圆桌上空调的果乳杯盏,愣了愣,迟疑的将目光投向秦王,他神态如常听得仔细,“……王后见不得风,在内室憋闷,奴婢们搬了些画本解闷。”
“落日后,王后想看日日春,奴婢便唤了两个寺人将踏雪轩外的日日春移栽了两盆搬进屋里,王后还亲自给它们浇了水。”
从云心里咯噔,话秃噜的倒是顺畅又快速,没有一丝一毫的磕绊,她留心着那果乳,忍不住反复偷偷打量秦王。
宫奴们岂敢偷喝主子的东西,那它空掉了唯有一个可能。
“你在看什么。”
从云忙垂下头,不知该如何作答,“奴婢…奴婢……”
“这奶茶有问题?这不是王后要饮的么?”从云偷瞄的动作逃不出嬴政的眼睛,他起了些疑心,原本还当是表妹近日戒甜呢。
“没什么问题,但、但那不是奶茶。”从云将脸埋得更低了。
“那是什么?”嬴政微微蹙眉,重新看了一眼空掉的杯盏。
从云难以脱口,看了一眼秦驹。
他摆摆手。
秦驹麻溜的出去。
从云忐忑,也不知秦王对误喝母乳这样的事会有什么样的感想,“这些日子侍医开了停泌乳的汤药,王后每日都喝着,但那药性子温和,起效也没那么快。”
嬴政动作猛地顿住。
“王后难受,憋得狠了还会疼,所、所以……就挤出来一些。”从云说着脸颊臊红,难以启齿,“奴婢想着那些是王后气血所化,倒了也可惜,便做主煮过,添了些桃肉丁,也算给王后补身子。”
“……你说那是母乳??”
从云不吱声儿了,埋着头,心跳如鼓。
不知过了多久,终于有秦王的声音传出:“你下去吧。”
这声音约莫是有几分隐晦的古怪,从云如释重负、逃也似的从正厅退出。
嬴政静坐了好一阵子,心里也不知晓在想些什么,过了会儿,又重新看了一眼空掉的杯盏。
坐月子这个月,两人不能同房,不睡在一起般般总觉得不大舒坦,寂寞的很,不过表兄就在屏风后的小榻上歇息,离她不过几米远。
夜半,她醒了。
从云近身守夜,就在她的床榻边靠着,风吹草动都能醒来。
“您要起夜么?”
“嗯…”
打了个哈欠,般般在从云的服侍下从内室偏门出去,到外间起夜,收拾好重新进来,打头便撞见了一道黑色的影子,吓了她一跳。
“啊!”
仔细辨认,是嬴政。
“表兄,我吵醒你了吗?”
“醒了,见你不在床上。”所以起身看了看。
见两人要说话,从云稍稍迟疑。
“你出去吧,这里有我。”
嬴政赶人,从云岂敢不从,犹犹豫豫片刻,瞄了一眼王后的神色,见她没有抵抗的情绪,这才屈膝遵从。
从云一出去,两个人都十分默契的一起到床上坐下。
其实她都没什么事了,也不懂为什么不允许他们同房睡觉,什么都不做一起躺着也不行吗?
再说了,也不能做什么呀。
“快睡觉,睡觉。”般般催促他脱鞋躺下。
两人颇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滋味,一同躺下,她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身子塞进他的怀里。
“睡吧。”他有节奏的轻拍她的后肩,“还疼不疼?”
都快出月子了,说实话已经没什么感觉,否则她也不能下床运动,“不疼了,表兄别担心。”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给她开挂,她生孩子的苦也没怎么吃。
她现在回想生产当日,就如同有一层膜将她隔开,当时的感受她竟然都忘了差不多。
事后听姬长月与侍医们说,肇儿生产的确很快,她们还没准备好,孩子已经出来了,对比有些人初次生产要生几个时辰,她顺的都不可思议。
嬴政没再说话,温柔的轻轻安抚着表妹,直至她在自己怀中闭眼,他在她鬓发处落下一吻。
这吻清浅的、珍视的,怜爱无比。
她身上有一股他喝过的果乳的味道,很香。
般般半睡间,感觉到他好像在轻嗅她的颈间,热乎乎的。
她下意识抬起纤细的颈子,让他吻个正着,抬起手抚上他的头颅。
然后又发生了什么,她睡着了,也记不清。
倒是次日清晨醒来,发现脖子上好几处吻痕,最靠下的竟然在……
难怪感觉胸脯好像没那么疼了。
难道他睡前问的是这儿?
逐客令已经宣发,永宁公主赢月送了信过来,说是李斯的车马被嬴政留在了函谷关的驿站处,想来不日便能回咸阳,又说起这边有些好玩的物件,选了好些赠予侄儿把玩。
此外,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