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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定下来的安排是今天去给张穆许芒代购，明天随便转转，后天早上去机场赶中午的飞机回国。
迟锦因刚好自己也想买点东西，他们没让老师一起，自己打车去了购物街。
外面太阳很好，晒得她懒洋洋的。迟锦因打开更新博文的软件，看了眼昨天那条帖子怎么样。
发布不到二十四小时，已经四万多点赞。评论区扒出纪湛生和娄娴关系的几条都没发酵起来，她松了口气。热评还是昨天那几条，主要分三类，一类是夸纪湛生的，一类是夸她的，剩下一类是说他们两个般配。
“不是都发了辟谣吗，怎么还在说。”关于最后一类，比起昨天的理直气壮，迟锦因小声嘀咕，明显心虚了很多。
“说什么？”纪湛生在看导航。
“就是昨天那条帖子呀，不是把你拍进去了吗，”迟锦因思索了一下怎么说，“评论区一直在那个，误会我们关系……但是我都辟谣了，他们还在说。”
纪湛生明显也想起来了，他没有立刻说话，而是先看了一眼她，眼底笑意流转：“其实他们发的也没有很不对。”
话刚出口，他意识到在跟迟锦因唱反调，咳了一声，补充一句：“但是确实不太好。”
“是啊，哪里看出来我们像男女朋友的，我又不喜欢……”在纪湛生面前，迟锦因嘴比脑子快。她本来想说“我又不喜欢吃窝边草”，还没等说完，就想起她和他之间现在略显尴尬的关系，及时住口。
闻言，纪湛生脸色明显僵了。
迟锦因难得注意到他的情绪，想解释一下。在犹豫如何开口的时候，听见他淡淡地来了一句“走吧，先买一点再去午饭”。
纪湛生都这么说了，自然是错过最佳时机，她刚好又不知道怎么表达，干脆没有继续解释，点点头：“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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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一整天，纪湛生看着和往常没两样，该应答的会温和回应，该打理的事也做得妥帖周到，清俊的眉眼依旧温和，没半点失态。可迟锦因就是觉得，他像蒙了层霜，心情不佳。
购物街很热闹，他们两人却静得出奇，不像之前一样能时刻不停地讲话。纪湛生失落，迟锦因心虚，氛围怪异。
这种不可言说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回酒店，迟锦因没敢多待一秒，头也不回地往浴室冲。
指尖摸到门把手，金属的凉意融在温热的手心。她怕被叫住，快速反手带上门，发出“咔哒”一声轻响。
终于独处，迟锦因微微松了口气。浴室镜子照出她略显窘迫的样子，也让她冷静下来一些。
今天那股诡异的尴尬太磨人，她想，要不然还是找个机会跟他说清楚。
如果他介意她不负责的话，刚好可以理所应当恢复之前朋友的关系。他不介意的话就更好了，这就是她想要的，两个人还是能上床，相处也不会这么难受。
她有些走神，打开水龙头。带着暖意的水流从她头顶浇下，浸湿发丝。
——忘记今天不洗头了。
迟锦因有点烦躁，把水关了又开。
算了，洗就洗吧。
等全身洗净，门外传来敲门声，是纪湛生。
“茵茵，我可以进去吗？”
迟锦因还没来得及关水，听到他的话，不知道他是想通了还是什么。她心里斗争几秒，最终妥协：“你进来吧。”
两个人看都看了，摸也摸了，没穿衣服也无所谓。他现在进来，刚好方便说清楚。
浴室的水雾很大，笼罩了淋浴间的玻璃。她朦胧地看见外面的人影，下一秒，玻璃门被推开，她和他对视。
纪湛生还是出门的那身衣服，如画的眉眼间有些郁色。凤眼微垂，晦涩开口：“中午，你……”
迟锦因有些不自在，抢了他的话：“你不要误会，我不是不喜欢你，但是现在确实是不太适合交往。如果你介意的话，我们继续跟之前一样就行，昨天的事情就当作没发生过。”
纪湛生看起来更破碎了。
又是沉默。
水流还在哗哗冲着，有些溅到他浅色的上衣，隐约映出下面的肉色。
迟锦因心里乱麻一般，又补充：“你也可以说你的想法，我们可以商量。”
“我……”纪湛生终于低声开口，“我的问题，可能昨天的事让我有点不清醒，今天影响到你的心情，对不起。”
“啊？”迟锦因瞪大眼，没想到第一句竟然是道歉。
没等她说什么，就听见他继续道：“昨天会出格到那个程度，也是我的错，是我自己在沉沦。”
他的声音不停，像上好的玉相碰，“但是，茵茵，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，我不在乎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，我只在意你怎么想。”
纪湛生向前迈一步，目光中带着恳求：“你昨天也是喜欢的，对不对？”
他的半边肩膀都被打湿，水顺着额前的碎发往下淌，发丝凌乱，一片狼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