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妈见问，忙回答：“是。当日到了，当日送上来给少奶奶的。同少爷书房里的一样。”
马行健看看陶骧，问：“是不是……”
陶骧想到静漪那样子，站起来系着颌下的扣子。
马行健看看他脸色，没敢再出声。
陶骧款步下楼。
……
静漪在萱瑞堂用过晚饭，陪老祖母说了没一会儿话，就被陶夫人派人来叫过去了。
她以为婆婆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她，不想她到了，陶夫人就说只是有从南来的新奇水果刚送到，让她顺便带回去。说是白家让空运过来的，还都新鲜着。
水果当然只是借口，陶夫人倒和她说了些话。自从雅媚走后，静漪开始觉得陶夫人对她的态度有些微妙的变化。她能感觉出来。
“夏天的时候还有荔枝。白家太太知道咱们每年都让人采买，亲自过问这一桩事。那东西家里只有老太太和老七爱吃，年年也得费劲弄一些回来……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水果？”陶夫人笑着问静漪。
“葡萄。”静漪老实地回答。
陶夫人看着她笑，说：“这个倒容易。本地颇有几样好吃的葡萄，我这就交代下去，到时候选上好的送进来。好孩子，想吃什么只管说。像老七，不单水果，吃什么都挑嘴，麻烦。”
静漪想想，可不是么，这是活生生的“一骑红尘妃子笑”，麻烦。
陶夫人说着话，似才想起来，又让珂儿拿了两个锦盒来给静漪。
静漪要打开，陶夫人说不是什么好东西，让她回去再看。静漪领了赏赐，看时候不早，也就告辞了。
陶夫人在她走之前倒又问了句：“你们定亲的那对镯子还是不错的，怎么没见你戴？”
静漪心猛一跳，心想那对镯子……早就被她弄丢的弄丢、送人的送人了。这会儿有心和婆婆说实话，一时倒说不出口，脸上便有些不自在的神色。
还好陶夫人倒也并不是十分在意的样子，只是问了那一句，便让珂儿送她出来。
静漪走出来了还在琢磨那对镯子的事。应付是应付不过去的，且也没有这个道理，最好选个合适的时候坦白，别想着蒙混过关……
珂儿笑道：“七少奶奶真老实。人家当着婆婆，都会说，什么水果都好，恨不得婆婆给什么吃什么讨人欢心……唯独少奶奶，问什么说什么。”
静漪有些发怔，问：“说的不对了？”
珂儿抿嘴笑，说：“没有。悄悄儿跟少奶奶说，太太今早还同七爷讲呢，少奶奶真有些憨气……少奶奶慢走，珂儿不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