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还给我出难题?”
如今穿着陆今安高领衫的宋闻,也有些不好意思:“贺秘书,你再帮我一次。”
贺思翰一摆手:“不可能,免谈。”
宋闻沉默了片刻,站在厨房门口轻声要挟:“你刚才吃的饭是我做的,最后那块红烧肉也进了你的肚子。”
贺思翰不为所动:“一码归一码,最多以后陆总逼你吃菜叶子的时候,我偷偷给你加个鸡腿,其他免谈。”
“贺秘书,”宋闻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,“你好像……晕血吧?”
贺思翰转目看了他一眼:“你怎么知道?”
宋闻望了一眼巨大的液晶电视:“刚才在卧室听你自己嘀咕的。”
“所以呢?”贺思翰双臂环抱,微微蹙眉。
“所以……”锁链在地上缓缓拖动,宋闻走进厨房,从刀架上取下一把剔骨刀,慢慢架在了自己被铁链捆住的手腕上,“我可以让你晕过去。”
贺思翰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,但很快,那种在宋闻面前已经很少摆出的精英秘书的强硬气场又回来了。
“威胁我?”
他非但没有退让,反而拖过厨房里的一把椅子,从容坐下,双腿交叠,扬声道:“好啊,你割,看我晕不晕。”
冷厉的目光刚投过去,却见对面的宋闻正拼命朝他挤着眼睛,用极低极轻的声音说:“陆今安家是不是有监控?我戏做得这么足,他要是追究,你就说我是以死相逼,你不得已才放我走的。”
贺思翰:“……”
“把刀放下,”他放下腿,一脸无奈,“还以为你终于硬气了一回,搞了半天是演戏。”
“什么做戏做全套,”贺思翰叹了口气,“陆总家里根本就没装任何监控。”
“这样啊,”宋闻有些颓然,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,“那你能不能跟陆总说,是我拿刀威胁你,所以你才放我出去的?”
贺思翰轻啧一声,站起身把椅子又推了回去:“不能。”
宋闻慢慢放下刀,将链子在手腕上绕了两圈,似乎想让它更服帖一些。他看向已经放进水槽的煎锅,说道:“剩下的我来收拾吧,别弄脏你的白衬衫。”
贺思翰看着宋闻低眉顺眼的样子,腰间似乎又感觉到他之前送的膏药那种令人舒服的温热。平日里,他并不讨厌宋闻,相反,宋闻温和体贴,处事柔软周到,那种细腻的真诚,让他很难真正硬起心肠。
靠在操作台上,贺思翰看着宋闻将双手插进水槽:“我上次出差,关机开会的时候,我妈妈不小心刮了车,还受了点轻伤,是你把她送到医院的?带她处理完伤口,把她送回家,又是你把那天大雨灌进我家的水帮忙淘干净的?”
宋闻轻轻愣了一下,不知话题怎么就转到了这里。
“……是我。阿姨当时联系不上你,很着急,就把电话打到办公室来了。”
“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妈妈你的名字,事后也不告诉我,这些事是你做的?”
“这……没什么值得特意说的。”宋闻避开了目光,认真洗锅。
“说实话。”
停下手上的动作,宋闻不得不正视贺思翰,犹豫了片刻,才开口:“因为你一直都是骄傲的,甚至有点……自负。我以为,你不会愿意让同事知道你家住在城乡结合部,房子低矮老旧,每天只能睡在一张一米五的小床上,西装都得挂在晾衣绳上,一双破雨靴穿了几年都……”
“打住。”贺思翰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脸,他有些无奈,“我虽然不怎么介意这些,但倒也不必说得这么全面细致。”
“你不介意?”
“不要拿你的有色眼镜看人,我只是没必要向别人汇报我的生活。”贺思翰叹了口气,语气软化了许多,“咱们言归正传,宋闻,你非要出去,到底是要做什么?你跟我透个底,不会对公司、或者对陆总不利吧?否则我真的没法交代。”
宋闻认真回想并分析了陆今安对陆昊的态度,以及那些隐含的敌意后,才郑重回复:“不会。”